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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會的遺產

分類:東土耳其斯坦的宣教和變革法
發佈於:2011-05-15, 週日

我們已經考慮了一些可以認為差會撤走之後福音還可能繼續存活的因素。基督的教會-以一種適當的方式-接管著差會的遺產。也許經過這麼多年那裡的生命跡象比我們所知道的要多很多。一些更深層的方面也應該考慮到,即使它們比較不很切實。

最後了解到人們的,是他們對差會的態度是信任和非常感激。當然毛拉們鼓動狂熱主義,但人們普遍是友好的。各行各業的人,不管是窮人還是上層階級的富人都是比較友好的。

經過40多年的作工,宣教士們已經深入人心,人們也對他們產生了信任。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也不會一朝一夕就消失的,所以說認為人們會突然變得敵意起來,宣教士們的許多朋友突然會變成他們的敵人是不合邏輯的。我們知道一份老友誼會持續很長時間的。1946-47年當宣教士重訪差會工場的時候,這一點也得到證實。那時他們遇到了許多朋友,朋友們都希望差會能回來。1959年一些年輕的東土耳其斯坦人突然出現在瑞典行道會的斯德哥爾摩總部,這事同樣證明了老友誼的長久不衰。其中一個人是1930年代喀什葛爾一位最有錢人的孫子。宣教士們很清楚地記得那個家庭。有人叫這位年輕人去到瑞典的時候,就去尋找宣教士。他們的到訪證明了與差會的友情經過了幾代人的延續。203

由差會帶來的新狀況,雖然方式有限,但也不會在空中消失。這不可能是「水寫的」。差會引進了專業的技能,讓人們可以建造更好的房子,鑄造更好的工具,更加合理地耕種他們的田地和菜園,更好地照顧他們的家園和家人。差會對兒童和婦女關懷備至,給他們一種人的尊嚴感和安全感。當孩子們讀書寫字的時候,一個新的世界向他們敞開了。差會幫助病痛者和不幸者,同時教那些得病者如何戰勝一些疾病。差會傳給所有那些渴望一個好神的人福音。

所有這一切持續了40多年。1912-1913年,荷格伯在喀什葛爾建立英國領事館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在當時僱用100多人參與建設了;基建的人都在差會受到職業的培訓。1979年的一次演說中,加納‧嘉林稱讚差會是遠遠走在其時代前面的機構,早在1910年代就向一個不發達的國家提供了技術援助。204

當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留下的不只是情感中的記憶。差會所給予的是「存在於手裡、心裡和思想裡」。差會所教導的是使生活變得更容易一些。這樣的遺產不會這麼容易忘記。

跟差會有牽連的許多人都被處死了。有報導說眾聖會的教友幾乎全部被掃滅。仍然有個別的人必定幸免於迫害;逃脫的有些人後來跟差會建立了聯繫。也許有更多的人設法逃離。有人逃到了印度或中國更加偏東的地方尋求安全。1940年代當新疆的局勢有所改善的時候,他們中的許多人也許又回家了。

另一個群體就是那些秘密信仰耶穌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基督徒或是讚同基督教信仰的人。因此,他們沒有經受同樣的迫害。他們幸存了下來。他們一直在那裡。托奎斯特寫道:「就我個人而言,我知道在這個國家有許多人雖然不能去受洗,但他們在心裡信耶穌基督。」205大衛‧古斯塔夫森(David Gustafsson)說這些隱蔽的信徒的生命處處彰顯基督,他們的生活方式跟他們原來完全不同。206溫德拉‧古斯塔夫森夫人(Vendla Gustafsson)講起一個1930年代的婦人,她顯然是個基督徒。古斯塔夫森夫人在她生病的時候去探望她,於是跟她有了接觸。這個婦人於是向古斯塔夫森夫人承認說星期五的時候她會秘密地去差會聚會,而她的丈夫去清真寺。星期天的時候她總是找些理由說去買些東西,這樣她就可以去教堂了。宣教士們都會注意到她,因為每次聚會她都完全用面紗裹著,而且總坐在同一個地方。這事發生在1930年代早期。207

在差會接近撤離的時候,有個本國的福音傳道者在從喀什葛爾通往鄉下的路上,當他沿路騎行的時候,他看見一些纏頭巾的朝聖者駛往麥加,正在路邊休息。當他走近這幫人的時候,他認出了他們,並且吃驚地看到他們正在讀新約。其中一個人對這位傳道者說:「我們知道這個新的政權是你們的敵人,它當然會迫使宣教士們離開了,甚至會殺了你們的一些人。不用害怕,我們會繼續差會的事工。我們聚在這裡讀新約,並奉耶穌的名禱告,因為我們極其厭倦伊斯蘭。」208也許差會的遺產被秘密的基督徒們繼承了,當風暴結束的時候他們有勇氣向前踏出。

來自差會時代的另一種「殘留物」就是孩子們。有些大一點的宣稱自己是基督徒的男孩子被處以死刑,但女孩子和小一點的孩子都被放過一命。埃拉‧斯葦德貝里小姐(Ella Svedberg),最後一批離開的宣教士之一,她寫道她在孩子們身上發現了屬靈的成熟。15-16歲的男孩子願意為他們的基督教信仰獻出他們的生命和自由。209上面提到的葉爾羌的那個女人,在差會工作終止的時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孩,仍然定期地給瑞典的宣教士寫信,見證她那活的信仰。必定還有其他人傳遞著差會的遺產。想像事實恰恰相反是很荒謬的。也許艾爾莎‧安德森所寫到的「保羅」就是其中一個。革命期間他幾乎無法逃離,宣教士們聽到他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得知他是葉爾羌的一名老師。1942年安德森小姐說,如果他後來活著,「他應該是神無疑揀選未來在突厥人當中事奉的人之一。」

如上面所說,信件總是定期不斷地從原先的差傳工場寄來,帶來宣教士曾工作的教會的突厥人教友們的孩子和孫子們的消息。其他朋友和孤兒院一些孩子的消息也傳來了。他們中有些人在印度避了幾年難,但現在回來了。其他人到了別的地方。有人成了醫生,有人在紡織業工作。「塔里布」在學習做一名美髮師,「羅拉」剛從漢族學校八年級畢業,現在去一所突厥族學校繼續學業,以求當一名幼稚園的老師。「艾麗斯」媽媽很大年紀都去上學讀書。這一切都告訴給了宣教士們,如同他們知道這個家庭的一切。宣教士記得並對他們的問安感動欣喜。這些信件表明「差會的孩子們和孫子們」都互相有聯係。有個寫信人說她經常向她的孫子講述差會「從最初」的歷史。210他們的父母和祖父母冒著生命危險繼承的遺產,如果他們完全忘記了,將是非常奇怪的事情。跟中國內陸的一個對比可以證實這點。宣教士兼中國事務專家埃非爾‧克伯格(Elfie Kallberg)強調了一個事實,就是相比1949年以前的人,現在有新人是基督徒。經歷了共產主義革命的那代人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但他們的孩子正扛舉著基督教的遺產。211有理由相信在新疆的發展是一樣的。下面的事實也支持了這點。就是其他的宗教,比如擁有最大信徒數量的伊斯蘭也正在體驗自由。1978年夏,加納‧嘉林訪問喀什葛爾,看見了大清真寺。從他所觀察到的來看,宗教生活是以一種正常的方式繼續著:聖人的墳墓打掃得整齊乾淨。穆斯林允許去麥加朝覲,穆斯林學校也在運轉。212

一個合理的結論就是即使瑞典行道會離開了,基督的教會還活在新疆。差會的安全和沒落似乎依賴於外國的領事館。俄羅斯領事館對差會從沒有全心全意過,半心半意都沒有。1917年之後,他們的態度變成了積極的抵制,後來1930年代的時候發展成公開的敵視。它還和英國領事館敵對起來,阻礙英國領事館裡的許多工作,使他們未能為宣教士提供保護。這意味著原先至少還受到英國的部分保護和幫助的差會,現在只留下孤零零的沒人保護的境地了。

然而,差會的工作不是一個孤立的情節。有間接證據支持的零零碎碎的事實說明教會還活著。如果瑞典行道會同樣現在被遺忘了,「好像這個事工未曾有過」,那也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在差會作工過的城市現在有基督徒的存在。差會的工作不是一段插曲,而是引進了一個讓人們信耶穌基督的時代。而且也許這些基督徒現在又成了他們自己民族中間的宣教士。王永信博士(David Wang)是年輕的中國差傳領袖,流亡香港多年,1974年訪問瑞典,帶來了中國局勢的消息。他說外國宣教士工作在中國是過去的事情了。教會的希望跟本國的基督徒和家庭教會息息相關。213他的觀點最近幾年被證明是正確的。例如,像新疆一樣瑞典行道會結束事工的內蒙古最近傳來的消息說那裡的教會很活躍,有許多蒙古人基督徒。

對於新疆的基督教會,也許未來會給我們完全的信心。瑞典行道會將在巴基斯坦面向穆斯林宣教,現在已經決定下來了,這無疑會在這裡起到一個重要的作用。這項差傳事工將由瑞典的路德宗教會和瑞典行道會,再連同巴基斯坦教會一起承擔,差傳的工場剛好跨越東土耳其斯坦老宣教工場的邊界。這很可能建立起跨邊境的聯係。隨著喀喇昆侖公路的開通,使兩地減少不小的來往困難,這讓跨邊境的接觸更加容易實現。這條公路已經修建到了巴基斯坦邊境,卡車和汽車已經通行,不久就會對遊客開放。司機告訴我們一些他們在新疆遇到的基督徒的情況。現今的這一地區,對一個穆斯林來說要變成基督徒沒那麼困難了。挪威主教阿恩‧魯德溫(Arne Rudvin),巴基斯坦教會的領袖之一,1979年訪問了瑞典行道會的會員大會。他說,在「先知生日」那天,他們的教會為一個想成為基督徒的穆斯林施洗了,其他穆斯林沒有一點反應。214

在中國邊境上的巴基斯坦北部,發現定居著一群東突厥人。他們的親戚和朋友生活在東土耳其斯坦,在給瑞典宣教士的信中他們講起了那裡的許多人,尤其是葉爾羌的,他們想翻過大山去巴基斯坦走訪他們的親戚。現在乘坐飛機或公車就可以實現了。215主教魯德溫結束斯德哥爾摩的訪問之後,隨身帶了一本瑞典宣教士翻譯的東土耳其語聖經,回到了巴基斯坦。這是一盒由差會秘書佛克‧比約克(folke Bjork)和雅各布‧斯蒂芬製作的磁帶。大家希望這本聖經能在巴基斯坦的東突厥人當中使用,甚至傳入到新疆。216順便一提,這盒磁帶版聖經是宣教士留下來的唯一聖經譯本。整版聖經已經絕版。差會的一項新計劃就是用羅馬字體印刷聖經,因為新疆的孩子上漢人的學校,學習的是羅馬字體的土耳其語217。關於宣教士作的這個聖經譯本,不尋常的是自從1967年收到的所有信件中,沒有人說起過它。也許這個版本的聖經沒有傳播到葉爾羌。然而,如前面已經提到過的,1940年代末,聖經分發人安德斯‧馬辛森向喀什葛爾寄送過一包聖經。土耳其語的聖經沒有在葉爾羌出現的假設被一封信證實了,1980年夏一位葉爾羌的婦人寫信叫宣教士寄給她一本土耳其語的聖經和詩歌。寫信的人認為這並不會引起任何問題,因為穆斯林可以從麥加寄來古蘭經。所以,作為基督徒她應該有權利讀聖經,她這樣寫道。218

新疆的基督徒生活在共產主義中國和該省穆斯林多數民族的雙重壓力之下。近來,來自雙方的反對有些許的緩和,使得作為基督徒的生活可以忍受。1979年的一封信進一步證實了這個猜測。寫信的人,就是上面提到的那個婦人,說:「我們經常跟葉爾羌差會的老朋友聚到一起禮拜和唱歌。」她們中就有一個女人是信中所提到的,她是來自差會孤兒院的女孩,30年代大革命的時候經歷了艱苦的磨難。還有一個漢族的基督徒家庭參加他們的聚會。219結論很清楚很明確:新疆的基督教會今天還活著。它以家庭團體的形式活躍著,沒有正式的組織。上面這個婦人就提到了其中一個葉爾羌的家庭教會。在這個十萬多人的城市,葉爾羌也許還有很多這樣的家庭教會﹖喀什葛爾有基督徒的事實也得到證實了。想法很奇特!分散於以前差會工場各處的小團體要聚到一起似乎是十分可能的。彼此不認識,或彼此沒有聯係,這些基督徒小團體正堅忍著,見證著他們的信仰,傳遞著差會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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